露易丝转身擦去流出的眼泪。
“肖翰，你算个什么男子汉？你为什么要把一个女人的心伤透了？”方丹对肖翰吼道。
“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请你不要插手。”肖翰极力镇定地说。
“不，我要插手。我不能看着露易丝痛苦而不管。你要跟我说清楚，否则我饶不了你！”方丹继续对肖翰大声地吼道。
“请你不要插手。这的确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请你离开。”露易丝也极力平静地说。方丹走回公寓。他走进大厅时，回头看见肖翰上前帮助露易丝擦去眼泪，然后搀扶着她走向停在马路边的汽车。他失望地叹息着，走进电梯。
肖翰扶着露易丝走近她的汽车。两人在车前站住，互相望着，谁也没有说话。露易丝突然上前抱住肖翰，伏在他的胸前：“丹尼，我很害怕，我的心冰冷，我很少害怕呀！”肖翰抱住露易丝颤抖的身体，望着前面漫漫的黑夜。就在那一刻，他的心开始颤动，他下了决心。
“露易丝，到车里吧。我把什么都告诉你。”
露易丝打开车门，两人进到车里。肖翰试试车门已经关好。他盯着前面的车窗，身体开始颤抖。他下意识地举起右手，好像回想起他宣誓的情景。他开始谈所谓的机密。他一张口就开始结巴，一种完全含混不清的结巴。
“丹尼，你在说什么呀！我一点也听不清。请你说慢一点。”
他重新开始，声音放慢，还是完全的结巴。她什么也听不清，只觉得他的样子很可怕。
“丹尼，我一点也听不清。你怎么会结巴得这么厉害？”
“我……我没……没……没……有……有……结……结……结……巴……巴……”他说。肖翰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结巴很厉害。
“丹尼，不要再说了。”露易丝抱住肖翰，“实际上我根本就不想听什么秘密。我只不过是要你对我平等。你放松下来吧，我们的危机解决了。你是个多么有个性的家伙呀！你怎么可能在黑白之间变出一个灰色呢？你怎么会找到一条中庸之道呢？”
肖翰慢慢放松下来：“我一点都没失去你，露易丝，对不对？”
“对，山东人，不过你也没有失去爱德华。因为你结巴得根本说不清楚，一个字都没透露。但你的真诚却感动了我。你退一步，我也让一步，对峙不就解决了？说到底，我们都是两个太认真的大傻瓜，我们都太想做这笔中国的业务。”
“露易丝，今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我们两人避免了一场大战，这是我最开心的生日礼物。”
“不过，我倒真准备了一件生日礼物。我这就给你，但你要闭上眼，我要给你个惊喜。”
肖翰闭上眼，他感到露易丝湿润、火热的嘴唇贴近他的嘴唇。他马上感到一股情感的激流涌遍全身。他感到有一种销魂夺魄、快要晕过去的感觉。
“怎么样？山东人，喜不喜欢这个礼物？”肖翰点点头，感到脸上还在发烫，嘴唇上还有火辣辣的感觉。
“你一人开车回去没有问题吧？”
“我说过我很少害怕，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怕了。不过，按照平等规则，你也要给我一个bigkiss（亲热的接吻）来道别晚安。”
肖翰看着露易丝，不知为什么开始犹豫起来。
“你愣着干吗？还不赶快动手？”露易丝闭上眼，肖翰看到露易丝的嘴唇像樱桃一般的红艳，他禁不住想把她抱在怀里，不光和她亲吻，还想和她融为一体。那种想法异常强烈，以至于他不得不把它压抑下去，他拿起露易丝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晚安，露易丝。”
肖翰和杰夫提前十分钟来到卑街的一座古老而典雅的老式金融大厦，他们在一间宽大的会议大厅里碰到了露易丝和她律师事务所的一位高级合伙人。大厅里陆续来了一些人，主要是证券商、银行家、律师、会计师和投资银行家，这还是卑街在1989年后首次接待一位由市长带领的正式招商团。几位华人报纸的记者挎着相机穿梭于人群之中。方丹是他们当中特别活跃的一位。他同卑街一直有着很好的关系，这对他采访主流社会和加拿大的华尔街无疑很有帮助。他此时正站在露易丝的身边，讲述着一些有趣的新闻。肖翰和杰夫也站在那里听着。
“诸位都知道这座大厦有近百年的历史。而1991年多伦多地产市场的大跌，使得龙华达集团以低于成本价的谷底价把它买了下来。正当人们还在担心他们很难找到长期租户时，我刚听说一则最新消息，他们同德尔塔基金签订了合同，基金会将在本月大厦完成装修后搬进大厦，而成为最大的租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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